第143章 第 14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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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3章 第 143 章
西南的老街區帶著濃濃的古韻, 再加上茂密的植被灑落濃郁的陰影，夏沐晴跟著關雲一路走來，欣賞了一路的美景。
“這邊禦獸師的數量明顯要比燕都少得多, ”夏沐晴好奇地四下打量著，“從機場出來，我都沒看到多少人帶著玄獸呢。”
關雲也有些疑惑：“普及率明明沒這麽低, 三年前我來的時候禦獸師還蠻多的。”
“可能……是都收到玄獸空間裏去了吧。地方管制不嚴的話, 隨身帶著玄獸容易引發沖突, 而且這邊野生玄獸也多，有時候睡覺沒關窗，醒來都能看到三尾松鼠在窗臺上偷吃營養劑——所以好東西千萬別放室外。”
夏沐晴點頭：“嗯……嗯？誒誒？”
她眨眨眼, 仔細盯住左前方看了一會兒, 疑惑地伸出手：“那是什麽玄獸？”
“就是長得像烈空鷹，但是尾巴是條長鞭子的？”
夏沐晴是真的驚到了。
手握圖鑒，竟然還會有她認不出來的玄獸？
“是變異玄獸嗎？”
她的好奇心頓時提了起來, 側頭朝著那邊細瞧。對面的禦獸師註意到了她的目光, 卻像做賊一樣迅速把自己的玄獸收了起來, 加快步伐迅速走出巷子。
夏沐晴：“……？”
她看上去很可怕嗎？
夏沐晴是真沒想到，下飛機後她遇到的第一位西南禦獸師，竟然只打了個照面對方就嚇跑了, 關鍵是她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害怕什麽。
跟那只奇怪的玄獸有關？
但她也只是看看，好不容易遇到一只變異玄獸，多看兩眼也合理的吧？
而這時，Ark小雪也驚訝地開口：“數據模型對比……相似度高達90％, 除了尾巴部分跟烈空鷹幾乎完全一致。”
夏沐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：“那多半是變異玄獸了。”
鞭型的尾巴, 看上去就很犀利，實力應該也很不錯？
一點小插曲之後, 又繞過幾個街區，在城郊的一片小巷子裏，夏沐晴終於品嘗到了關雲力薦的蘑菇湯。
好喝是真好喝，鮮美到恨不得咬掉舌頭的程度，就是看上去顏色有點滲人，居然是深紫色的。
湯裏含有微量的毒素，喝完有種醉酒般天旋地轉的感覺，不過禦獸師的身體素質比普通人更強，很快就能通過代謝把毒素排出體外，所以問題不大。
也算是體驗當地特色餐飲了。
走出店門時，天色已經漸漸黯淡。
吃飽喝足，關雲的精神也振奮起來，揉了揉胳膊：“走，去訓練場耍耍？”
夏沐晴剛要答應，突然，遠處竄起一串煙花。
“砰！”
天空炸開一抹濃郁的紅。
周邊有幾個在漫步的行人，看到煙花立即變了臉色，一位牽著狗正遛彎的大爺慌忙把狗抱在懷裏，頭也不回地朝巷子外跑。
“不是慶祝活動的煙花？”夏沐晴有些疑惑，“顏色刺眼，其他人的反應也奇怪……”
關雲一腳踏住地面的青石，靈活地翻過石墻：“不是慶祝，是警示！”
“那是巡防員的預警標志，城外有情況，咱們去看看！”
……
小巷的位置本來就偏，而城郊處則是一片暗沈沈的林子。
濃稠的水汽在空中氤氳，林木舒展的寬闊枝葉遮擋天光，導致即便是視線不錯的月圓夜，深處沒有多少可以輔助視線的光亮。
“這邊磁場分布混亂，兇悍的野生玄獸也多，平時居民都會註意，不往密林深處去。”
關雲一邊朝煙花的方向趕，一邊跟夏沐晴科普：“紅色信號彈是高度危險的意思，有可能是巡防員受到了玄獸襲擊，但更大概率是遇到了盜獵團……”
“盜獵團？”
夏沐晴一聽這幾個字，就有點條件反射：“前段時間不是全國抓捕嗎，怎麽又冒出來了？”
關雲：“西南靠近邊境，地勢又覆雜，盜獵團夥本來就多。”
“而且這幫爛人就像蛆蟲一樣，幹掉一批很快又會冒出來新的，只要還有利可圖，就很難徹底消滅……到了！”
她們沖出叢林，來到一塊沼澤旁，幾名穿戴巡防員制服的男人正半蹲在地上。
空中飄來濃郁的血腥味，與厚重的水汽糾纏在一起，沈悶的氣息在半空久久不散——來自前方的沼澤，也來自一名巡防員的懷裏。
“……該死的盜獵團！”
巡防員中的一人破口大罵，他面前的沼澤中浮著一只白露獸的屍體，眼睛的位置是兩個血洞，雪白的肚皮向上，渾身布滿戳刺傷和血痕。
顯然，這只白露獸已經死亡有段時間了。
看到這幅慘烈的畫面，夏沐晴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，仿佛有一股沸騰的熱火突然捅進她心底，順著經脈燃燒到四肢骨骸，讓每一口呼吸都帶著滾燙的氣息。
而另一旁，帶紅色圍巾的巡防員懷中還抱著一只重傷的丘銀蛇。
丘銀蛇是小環蛇的進化型，是一種很強大的毒系玄獸，但此刻它長達一米的身軀上到處都是抓痕，敵人鋒利的爪子毫不留情撕開它的鱗片，刺進它的血肉，最嚴重的地方差點把它從中斬斷。
血液潤濕了腳下的泥土，帶著點淡淡的藍色熒光，那是丘銀蛇體內的毒素在流逝，也意味著它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。
它的禦獸師已經滿眼淚水，顫抖到說不出話來了，雙手深深插入泥土，指甲滲血也顧不上。
“小丘……你別死，堅持住啊！”
“醒醒，你看看我——楊哥你的治療玄獸呢，快幫幫小丘，它不行了！”
姓楊的巡防員看著紅中泛藍的瑰色血液，嘆了口氣，悲傷地搖了搖頭。
“傷得這麽重，連元氣都散了，我的玄獸救不了啊。”
“真沒想到會遇見這樣的事……小吳，沒用了，認清現實吧。小丘肯定是救不回來了，你家裏也不富裕，不如趁現在，把它的毒腺取下來賣給——”
話音未落，兩個清脆的女聲猝然響起。
“小紫，生命能量！”
“月華紫桐，獻祭！”
兩道明亮刺眼的白光劃過半空，頃刻間把陰暗的雨林映照得亮如白晝，濃郁到宛如實質的玄力傾盆而下，將丘銀蛇整個籠罩在光幕中。
在巡防員們呆滯的目光中，丘銀蛇身上嚴重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，連因為毒素逸散而變得暗淡的鱗片，也在十幾秒後漸漸恢覆了絢麗的淡藍色。
又過了一會兒，它竟睜開雙眼，生龍活虎地從地上盤旋起來。
吳巡防員難以置信，又欣喜若狂：“小丘！”
他一把抱住自家失而覆得的玄獸，又哭又笑連喊了好幾聲，這才回過神來，激動地沖夏沐晴和關雲道謝：“謝謝，太感謝了！兩位是看到信號來幫忙的禦獸師嗎？非常——唔？”
借助玄力的光，吳巡防員看清了夏沐晴和關雲的面容，他用力眨了眨眼，片刻後猛地抽了口冷氣。
好面熟！
這兩人是……臥槽，兩位神獸使！
“夏神獸使，關神獸使？”
吳巡防員激動得又開始抖，難怪一出手就治好了他傷重的契約玄獸，原來是神獸使來支援他們了，而且是足足兩位。
他和小丘何德何能？
“我們也是剛巧路過，”夏沐晴沖他懷裏的丘銀蛇招招手，“它叫小丘是嗎？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？”
丘銀蛇吐著信子，感激地看向她們：* “嘶嘶。”
傷痊愈了，損失的生命本源也補充上了，身體嘛……不但沒覺得不舒服，還覺得突然冒出來好多力氣？
關雲點點頭：“那是獻祭的效果，會持續一段時間，足夠你們回到安全的地方了。”
“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，等技能效果消失就會顯現出來，接下來這個月都要好好休養，訓練什麽的都要適度。”
丘銀蛇：“嘶！”
救回丘銀蛇，夏沐晴的心情稍稍平覆了一些，可突然，她的精神力敏感地顫動一下，又感到蘊含著一股濃烈怨恨的視線落在身上，仿佛針紮一般。
夏沐晴：“……？”
她微微側身，餘光不經意地朝外一瞥。
楊巡防員正好低下頭，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神色。
夏沐晴心念電轉，而另一邊，關雲正在向吳巡防員了解白露獸的事情。
吳巡防員緊緊抱著失而覆得的玄獸，對盜獵團深惡痛絕：“我來的時候，這只白露獸就已經遇難了。兇手一擊先打掉了我的手電筒，天太黑，還沒等我看清，後續攻擊就跟了上來。”
他側過頭，指指自己臉頰上的一道血痕。
“對方的爪子很鋒利，周身籠罩著黑煙。這一下是沖我的脖頸來的，要不是小丘幫我擋住了，我恐怕已經沒了……”
吳巡防員嘆了口氣，又扭頭望向沼澤地中淹沒一半的白露獸屍體，目光悲傷又無奈：“可惜……唉，白露獸是出了名的溫順玄獸，從不主動攻擊人類，甚至還會在野外主動救助受傷的馴獸師。它們是少數幾種可以確認特性的玄獸之一，全部擁有統一的特性。”
關雲點點頭：“這我知道。特性是包容，對吧？”
“現在的大型醫院幾乎都要配備幾位契約了白露獸的禦獸師，遇到心臟、肝臟移植手術，一滴白露獸的血液就可以有效緩解排異反應。”
“這就是盜獵者捕殺它們的理由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關雲頓了一下，有些疑惑，“這只白露獸體內的血液沒有被抽走啊，是你們趕來的早，他們來不及？”
楊巡防員插嘴：“沒錯，應該就是這樣了，雖然沒能救下它，但起碼我們也保護了它的屍體不受侵犯——”
突然，夏沐晴打斷了他。
“不是沒下手，是已經得手了。”
她嗓音微冷，目光落在白露獸被挖走的眼部：“很多人都知道，白露獸的血液可以降低排斥反應，但很少有人清楚，它的淚腺才是一身力量的精華。”
“白露獸的淚腺甚至可以用來做進化材料——在包容的特性效果下，有概率讓玄獸突破自身種族、屬性的桎梏，獲得嶄新的、原本並不兼容的強大力量。”
楊巡防員：“……”
聽到這個消息，所有人都沈默了，場間一時只剩下盤旋的風，裹著黏膩的水汽，從寬闊的芭蕉葉上重重擦過。
“竟然……還能這樣？”
關雲都懵了，這事她也不知道啊，她還以為血液就是白露獸身上最寶貴的東西了。
但夏沐晴非常篤定：“你們看兇手挖走白露獸眼睛的手法，看上去粗暴，連周邊的血肉都扯掉了一大塊，但其實正好把淚腺完整地包了進去。”
“對方很了解白露獸。而且——巡防員先生，請問最近遭受盜獵襲擊的白露獸多嗎？”
吳巡防員楞了一瞬：“……多，很多！”
他摩挲了下手指：“從兩個月前到現在，都有十幾只了吧，這還只是我們發現屍體的。”
“每一只的血液都被抽空了，我們還以為那是他們的目的，挖掉眼睛只是不想看到白露獸臨死的眼神——”
他用力錘了下自己，懊惱不已：“是我想多了，盜獵分子哪還有什麽良心可言？他們只是帶走所有有價值的，時間來不及就優先帶走淚腺而已。”
“我馬上回去，向協會匯報這件事！”
吳巡防員轉身就要走，夏沐晴卻突然拉住他：“等下！”
她轉身沖楊巡防員道：“能不能麻煩您跑一趟，我們還想向這位先生多了解些盜獵分子情況。”
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楊巡防員：“……啊？”
他也楞了：“我、我也可以告訴你們盜獵的情況？”
夏沐晴搖搖頭：“小丘受了重傷，簽訂契約的禦獸師也難免元氣受損，不適合奔波，待會兒我們會保護吳先生回去。”
楊巡防員琢磨了一下，答應下來：“好吧。”
這樣也好，他趕緊從現場溜走，免得再被別人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。
楊巡防員腳底抹油跑路了，吳巡防員還等著夏沐晴詢問其他狀況，卻沒想到夏沐晴見人走遠，拉著他壓低嗓音：“剛來的時候，我聽到你的同伴勸你把小丘的毒腺賣掉？”
“呃……”吳巡防員有點懵，“有嗎？我都沒聽到，那會兒腦袋裏嗡嗡的，什麽也沒聽見……”
“不過我們這邊的確有渠道，而且與其說是賣，不如說是一種‘捐贈’。因為巡邏經常會發現受害玄獸的屍體，之前我們都是收集起來集中掩埋，但後來有家研究所願意出錢，把這些玄獸屍骨買下用於醫學研究，他們也的確拿出了一些實驗成果，我們覺得這樣更有價值，所以後面就都交給他們了。”
說到這兒，吳巡防員有點不好意思：“沒收幾個錢，都是意思意思，我們也是想為玄獸研究做點貢獻。”
“……”夏沐晴沈默片刻，拍了下他的肩膀。
“可惜，你的同伴恐怕不是這麽想，”她嘆了口氣，“連這次小丘遭遇襲擊，背後可能也有人在搞鬼——不覺得小丘身上的傷口很奇怪嗎？”
“那麽多傷，經脈骨骼受損，卻精準地避開了毒腺。丘銀蛇的毒素對少數毒系玄獸來說可是大補之物，有沒有可能，一開始被盯上的就不止是白露獸呢？”
吳巡防員：“……！”
……
一到西南就遇上這樣的事，夏沐晴本來還想找幾個景區轉轉，這下也沒心思了。
接下來幾天，她跟著關雲走了好幾家訓練場，讓玄獸們好好感受了一番西南的毒系特色。
有空的時候，她還約了吳巡防員一起去外面的雨林巡邏，想看看會不會遇到盜獵分子，趁機驗證下她心中的一些疑惑。
只可惜，對方或許是也知道選拔賽在即，紛紛收斂了行蹤，一次也沒讓她抓到。
再見到她時，吳巡防員倒是很激動：“您真是火眼金睛，我回去向領導匯報，查了楊坤的銀行卡記錄，果然發現了來歷不明的大額資金——這小子還真是在勾結盜獵分子！”
“難怪我們的行動總是差一步……呸，這混蛋真該死，呸呸呸！”
夏沐晴說著“沒事，抓到內鬼就好”，心裏卻難免擔憂起來。
前有池梓項目組，後有新安邊巡隊，這些盜獵分子怎麽無孔不入？
“到底是誰在背後給他們撐腰？”
勢力肯定不低，雖然聽說前段時間打掉了幾個研究所，但看來還是沒拔到根。
等有空了，她一定要好好查查這些混蛋，為枉死的白露獸們報仇雪恨。
不過現在，她的重點還是放在選拔賽上——隨著比賽時間漸漸臨近，小小的西南邊陲城鎮人流量也漸漸多了起來，街邊帶著玄獸的禦獸師越來越多，打眼一看，夏沐晴就感受到了什麽叫“藏龍臥虎”。
“氣息都很強呢，”她摸摸疾風犬的小腦袋，“我真是越來越期待後面的選拔賽了。”
疾風犬：“嗷嗚！”
幾天後，選手基本到齊，禦獸師協會也在官網上公布了覆賽的賽制。
【擂臺賽】
【由協會選出最具實力的十名選手守擂，其餘選手攻擂，1v1定勝負。守擂者勝，次序不變；攻擂者勝，次序逆轉，最終守住擂臺的選手獲勝。在比賽時間截止前不限挑戰次數。】
“哇，這還真是……”
看著賽制，夏沐晴有些吃驚。她本來還以為會是常規的抽簽匹配，沒想到直接上擂臺？
簡直就是養蠱嘛！
尤其是被選做守擂的十人，看上去實力得到了協會的肯定，但也立刻成了眾矢之的。
參加覆賽的百人可是從全國選拔出的精英，而現在還沒打就要分個高下，這誰能服氣？
“不好打，不好打啊。”夏沐晴點進官網名單頁面，看著排在最前面熟悉的三個字，苦笑連連，“還給我整個1號擂臺，舉辦方好黑的心。”
生怕她不夠惹人註目？
“不過這樣，咱們也不怕。”
既然協會有心讓她做新時代年輕禦獸師的領頭人，那她就幹脆接了這面旗幟又何妨？
“小風，小金，小紫，咱們去給其他人打打樣！”
……
為了提高民族凝聚力，覆賽的挑戰過程會在各大電視臺、網絡平臺實時轉播。
對早就心潮澎湃的網友們來說，這更是把吃瓜專用小板凳給遞到了眼皮底下。
“餘魚”是一名主播，平日裏經常轉播禦獸師競賽，這次也是早早約好了要全程轉播+觀戰選拔賽覆賽。時間定在早上8點，可比賽當天，天還蒙蒙亮時，她的直播間就擠進了一大堆水友。
等到快8點餘魚姍姍來遲，她直播間裏的水友已經無聊得快沸騰了。
餘魚也很吃驚：【老哥們，來的好早啊，你們吃了沒？】
水友們嗷嗷亂叫：【吃吃吃，馬上吃！主播快剪點下飯集錦，我今晚上醬菜沒了就靠它了！】
【餵，你想啥呢？這可是全國競賽，哪來的下飯操作？】
【就是，別太看不起咱們大夏的禦獸師了啊。我連水杯都拿遠了，就怕一會兒一激動給揮出去。】
【來來來入場了入場了！最前面的是——小夏神獸使！好耶我超愛她！】
【又美又颯，實力卓絕，人品也好得沒話說，誰不喜歡小夏神獸使呢？】
【emmm唯粉別亂舞，這是比賽不是個人秀。我更喜歡利維坦獸，你們看它那寬闊的蝠翅，就像天蓬一樣，簡直帥炸了！】
【……天蓬？？？前面的是粉裝黑還是黑裝粉？】
眼瞅著彈幕就要吵起來，餘魚趕忙安撫：“好了好了，咱們來看看比賽賽程。擂臺賽，哇這個刺激，大家一會兒應該可以看到驚險無極限的車輪戰了。”
“官方這個賽制的選擇，我只能說還是挺大膽的，公平性上不太好說，處於守擂的一方天生處於劣勢。但畢竟這場競賽是為了異元秘境選拔選手——秘境之內的情況，相信大家了解過的都知道，那真是瞬息萬變，經常要帶傷作戰，面對獸群也是常有的事。”
“可能官方是為了再現那種場景吧……十位守擂者入場結束了！1號擂臺是咱們都很喜愛的小夏神獸使！”
“2號擂臺是徐家少主，帶著前段時間風靡網絡的利維坦獸！真是可惜呀，這個賽制就意味著他們兩位不會在覆賽對上了，我個人還蠻期待兩種神龍之間的對抗。除非其中一方落敗，成為挑戰者？”
“哈哈，當我沒說。鎏金天空龍和利維坦獸都是肉眼可見的強大，很難被挑戰者戰勝，大家從餘下90名挑戰者的站位分布就能看出來，1號2號擂臺前的人最少呢。”
“3號擂臺是熊叔，也是很出名的一位神獸使了。雖然被尊稱一聲叔，但他其實只有29歲，只是不太愛剃胡子……”
“可以看到十位守擂者都非常年輕，臺下的攻擂者年紀也不大哈。我想這應該是成名神獸使們的默契，把機會讓給更多年輕人，讓給大夏禦獸界的未來。”
“選拔賽開始了！第一位挑戰者——是一名戴著耳機的帥氣青年，他選擇的對手是……8號擂臺，守擂者關雲，關神獸使！”
……
選拔賽現場。
薛堯一臉苦逼地摘下耳機，煩躁不已地跺了跺腳。
“這不公平，有黑幕，肯定有黑幕，”他咬著牙，“憑什麽你是守擂，我就是攻擂啊？咱們從小到大打了那麽多架，不一直是有來有往？”
“協會覺得你比我強在哪兒？”
關雲聳了聳肩。
“誰知道，可能是心性吧，你太暴躁了。”
薛堯：“？？？”
“老子要是守擂，老子一點也不暴躁好嗎？！”
他一躍而上，抓住擂臺上的圍桿：“來，少廢話，來打！”
關雲也不猶豫，立即召喚出自己的玄獸。光界蛙和滄浪蛟也是老相識了，兩只玄獸十分熟稔地鬥在一起，期間光界蛙還無語地打了個哈欠：“呱。”
怎麽又打這家夥？神煩，出來打比賽不就是想打打新鮮對手嘛。
滄浪蛟：“嗷！”
臭蛙，以為它想打？它也很無語好嘛！
主人真是的，那麽多擂臺那麽多對手，為什麽不另挑一個啊？
兩只玄獸口上抱怨，打得卻是你來我往，玄力波甩來甩去，整個擂臺都籠罩在絢爛的玄光之下。其他人見了也紛紛挽起袖子，找了個擂臺開始對打。
……除了1號和2號擂臺。
夏沐晴抱著疾風犬，肩上趴著小神龍，呆呆地站了一會兒，竟然有點空落落的感覺。
她四下掃視一圈，目光與一些還沒找到對手的攻擂者相碰，剛要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，沒想到對方紛紛低頭或側身，避開了她的視線。
夏沐晴：“……”
好吧，看來鎏金天空龍的威懾力比她想象的要大。
她正無聊，突然感覺旁邊掃來一股滿懷惡意的視線，轉頭一看，徐飛英正陰岑岑地盯著她。
見夏沐晴轉身，他冷笑一下，擡手做了個抹喉的動作。
夏沐晴眉頭一挑，還沒等說些什麽，突然旁邊響起一片驚呼：“啊呀！”
3號擂臺的“熊叔”，竟然在選拔賽開始沒多久就落敗了！
選手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，不過熊叔雖然落敗，狀態看上去還不錯，只是笑容有些發苦。
他搖搖頭，收起自家玄獸，轉身走了幾步——竟是朝著1號擂臺走來了。
“小夏神獸使，久仰大名啊。”
熊叔站在1號擂臺前，沖臺上的夏沐晴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：“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，挑戰傳說中的‘風雪之王’，風羅君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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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南的老街區帶著濃濃的古韻, 再加上茂密的植被灑落濃郁的陰影，夏沐晴跟著關雲一路走來，欣賞了一路的美景。
“這邊禦獸師的數量明顯要比燕都少得多, ”夏沐晴好奇地四下打量著，“從機場出來，我都沒看到多少人帶著玄獸呢。”
關雲也有些疑惑：“普及率明明沒這麽低, 三年前我來的時候禦獸師還蠻多的。”
“可能……是都收到玄獸空間裏去了吧。地方管制不嚴的話, 隨身帶著玄獸容易引發沖突, 而且這邊野生玄獸也多，有時候睡覺沒關窗，醒來都能看到三尾松鼠在窗臺上偷吃營養劑——所以好東西千萬別放室外。”
夏沐晴點頭：“嗯……嗯？誒誒？”
她眨眨眼, 仔細盯住左前方看了一會兒, 疑惑地伸出手：“那是什麽玄獸？”
“就是長得像烈空鷹，但是尾巴是條長鞭子的？”
夏沐晴是真的驚到了。
手握圖鑒，竟然還會有她認不出來的玄獸？
“是變異玄獸嗎？”
她的好奇心頓時提了起來, 側頭朝著那邊細瞧。對面的禦獸師註意到了她的目光, 卻像做賊一樣迅速把自己的玄獸收了起來, 加快步伐迅速走出巷子。
夏沐晴：“……？”
她看上去很可怕嗎？
夏沐晴是真沒想到，下飛機後她遇到的第一位西南禦獸師，竟然只打了個照面對方就嚇跑了, 關鍵是她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害怕什麽。
跟那只奇怪的玄獸有關？
但她也只是看看，好不容易遇到一只變異玄獸，多看兩眼也合理的吧？
而這時，Ark小雪也驚訝地開口：“數據模型對比……相似度高達90％, 除了尾巴部分跟烈空鷹幾乎完全一致。”
夏沐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：“那多半是變異玄獸了。”
鞭型的尾巴, 看上去就很犀利，實力應該也很不錯？
一點小插曲之後, 又繞過幾個街區，在城郊的一片小巷子裏，夏沐晴終於品嘗到了關雲力薦的蘑菇湯。
好喝是真好喝，鮮美到恨不得咬掉舌頭的程度，就是看上去顏色有點滲人，居然是深紫色的。
湯裏含有微量的毒素，喝完有種醉酒般天旋地轉的感覺，不過禦獸師的身體素質比普通人更強，很快就能通過代謝把毒素排出體外，所以問題不大。
也算是體驗當地特色餐飲了。
走出店門時，天色已經漸漸黯淡。
吃飽喝足，關雲的精神也振奮起來，揉了揉胳膊：“走，去訓練場耍耍？”
夏沐晴剛要答應，突然，遠處竄起一串煙花。
“砰！”
天空炸開一抹濃郁的紅。
周邊有幾個在漫步的行人，看到煙花立即變了臉色，一位牽著狗正遛彎的大爺慌忙把狗抱在懷裏，頭也不回地朝巷子外跑。
“不是慶祝活動的煙花？”夏沐晴有些疑惑，“顏色刺眼，其他人的反應也奇怪……”
關雲一腳踏住地面的青石，靈活地翻過石墻：“不是慶祝，是警示！”
“那是巡防員的預警標志，城外有情況，咱們去看看！”
……
小巷的位置本來就偏，而城郊處則是一片暗沈沈的林子。
濃稠的水汽在空中氤氳，林木舒展的寬闊枝葉遮擋天光，導致即便是視線不錯的月圓夜，深處沒有多少可以輔助視線的光亮。
“這邊磁場分布混亂，兇悍的野生玄獸也多，平時居民都會註意，不往密林深處去。”
關雲一邊朝煙花的方向趕，一邊跟夏沐晴科普：“紅色信號彈是高度危險的意思，有可能是巡防員受到了玄獸襲擊，但更大概率是遇到了盜獵團……”
“盜獵團？”
夏沐晴一聽這幾個字，就有點條件反射：“前段時間不是全國抓捕嗎，怎麽又冒出來了？”
關雲：“西南靠近邊境，地勢又覆雜，盜獵團夥本來就多。”
“而且這幫爛人就像蛆蟲一樣，幹掉一批很快又會冒出來新的，只要還有利可圖，就很難徹底消滅……到了！”
她們沖出叢林，來到一塊沼澤旁，幾名穿戴巡防員制服的男人正半蹲在地上。
空中飄來濃郁的血腥味，與厚重的水汽糾纏在一起，沈悶的氣息在半空久久不散——來自前方的沼澤，也來自一名巡防員的懷裏。
“……該死的盜獵團！”
巡防員中的一人破口大罵，他面前的沼澤中浮著一只白露獸的屍體，眼睛的位置是兩個血洞，雪白的肚皮向上，渾身布滿戳刺傷和血痕。
顯然，這只白露獸已經死亡有段時間了。
看到這幅慘烈的畫面，夏沐晴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，仿佛有一股沸騰的熱火突然捅進她心底，順著經脈燃燒到四肢骨骸，讓每一口呼吸都帶著滾燙的氣息。
而另一旁，帶紅色圍巾的巡防員懷中還抱著一只重傷的丘銀蛇。
丘銀蛇是小環蛇的進化型，是一種很強大的毒系玄獸，但此刻它長達一米的身軀上到處都是抓痕，敵人鋒利的爪子毫不留情撕開它的鱗片，刺進它的血肉，最嚴重的地方差點把它從中斬斷。
血液潤濕了腳下的泥土，帶著點淡淡的藍色熒光，那是丘銀蛇體內的毒素在流逝，也意味著它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。
它的禦獸師已經滿眼淚水，顫抖到說不出話來了，雙手深深插入泥土，指甲滲血也顧不上。
“小丘……你別死，堅持住啊！”
“醒醒，你看看我——楊哥你的治療玄獸呢，快幫幫小丘，它不行了！”
姓楊的巡防員看著紅中泛藍的瑰色血液，嘆了口氣，悲傷地搖了搖頭。
“傷得這麽重，連元氣都散了，我的玄獸救不了啊。”
“真沒想到會遇見這樣的事……小吳，沒用了，認清現實吧。小丘肯定是救不回來了，你家裏也不富裕，不如趁現在，把它的毒腺取下來賣給——”
話音未落，兩個清脆的女聲猝然響起。
“小紫，生命能量！”
“月華紫桐，獻祭！”
兩道明亮刺眼的白光劃過半空，頃刻間把陰暗的雨林映照得亮如白晝，濃郁到宛如實質的玄力傾盆而下，將丘銀蛇整個籠罩在光幕中。
在巡防員們呆滯的目光中，丘銀蛇身上嚴重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，連因為毒素逸散而變得暗淡的鱗片，也在十幾秒後漸漸恢覆了絢麗的淡藍色。
又過了一會兒，它竟睜開雙眼，生龍活虎地從地上盤旋起來。
吳巡防員難以置信，又欣喜若狂：“小丘！”
他一把抱住自家失而覆得的玄獸，又哭又笑連喊了好幾聲，這才回過神來，激動地沖夏沐晴和關雲道謝：“謝謝，太感謝了！兩位是看到信號來幫忙的禦獸師嗎？非常——唔？”
借助玄力的光，吳巡防員看清了夏沐晴和關雲的面容，他用力眨了眨眼，片刻後猛地抽了口冷氣。
好面熟！
這兩人是……臥槽，兩位神獸使！
“夏神獸使，關神獸使？”
吳巡防員激動得又開始抖，難怪一出手就治好了他傷重的契約玄獸，原來是神獸使來支援他們了，而且是足足兩位。
他和小丘何德何能？
“我們也是剛巧路過，”夏沐晴沖他懷裏的丘銀蛇招招手，“它叫小丘是嗎？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？”
丘銀蛇吐著信子，感激地看向她們：* “嘶嘶。”
傷痊愈了，損失的生命本源也補充上了，身體嘛……不但沒覺得不舒服，還覺得突然冒出來好多力氣？
關雲點點頭：“那是獻祭的效果，會持續一段時間，足夠你們回到安全的地方了。”
“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，等技能效果消失就會顯現出來，接下來這個月都要好好休養，訓練什麽的都要適度。”
丘銀蛇：“嘶！”
救回丘銀蛇，夏沐晴的心情稍稍平覆了一些，可突然，她的精神力敏感地顫動一下，又感到蘊含著一股濃烈怨恨的視線落在身上，仿佛針紮一般。
夏沐晴：“……？”
她微微側身，餘光不經意地朝外一瞥。
楊巡防員正好低下頭，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神色。
夏沐晴心念電轉，而另一邊，關雲正在向吳巡防員了解白露獸的事情。
吳巡防員緊緊抱著失而覆得的玄獸，對盜獵團深惡痛絕：“我來的時候，這只白露獸就已經遇難了。兇手一擊先打掉了我的手電筒，天太黑，還沒等我看清，後續攻擊就跟了上來。”
他側過頭，指指自己臉頰上的一道血痕。
“對方的爪子很鋒利，周身籠罩著黑煙。這一下是沖我的脖頸來的，要不是小丘幫我擋住了，我恐怕已經沒了……”
吳巡防員嘆了口氣，又扭頭望向沼澤地中淹沒一半的白露獸屍體，目光悲傷又無奈：“可惜……唉，白露獸是出了名的溫順玄獸，從不主動攻擊人類，甚至還會在野外主動救助受傷的馴獸師。它們是少數幾種可以確認特性的玄獸之一，全部擁有統一的特性。”
關雲點點頭：“這我知道。特性是包容，對吧？”
“現在的大型醫院幾乎都要配備幾位契約了白露獸的禦獸師，遇到心臟、肝臟移植手術，一滴白露獸的血液就可以有效緩解排異反應。”
“這就是盜獵者捕殺它們的理由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關雲頓了一下，有些疑惑，“這只白露獸體內的血液沒有被抽走啊，是你們趕來的早，他們來不及？”
楊巡防員插嘴：“沒錯，應該就是這樣了，雖然沒能救下它，但起碼我們也保護了它的屍體不受侵犯——”
突然，夏沐晴打斷了他。
“不是沒下手，是已經得手了。”
她嗓音微冷，目光落在白露獸被挖走的眼部：“很多人都知道，白露獸的血液可以降低排斥反應，但很少有人清楚，它的淚腺才是一身力量的精華。”
“白露獸的淚腺甚至可以用來做進化材料——在包容的特性效果下，有概率讓玄獸突破自身種族、屬性的桎梏，獲得嶄新的、原本並不兼容的強大力量。”
楊巡防員：“……”
聽到這個消息，所有人都沈默了，場間一時只剩下盤旋的風，裹著黏膩的水汽，從寬闊的芭蕉葉上重重擦過。
“竟然……還能這樣？”
關雲都懵了，這事她也不知道啊，她還以為血液就是白露獸身上最寶貴的東西了。
但夏沐晴非常篤定：“你們看兇手挖走白露獸眼睛的手法，看上去粗暴，連周邊的血肉都扯掉了一大塊，但其實正好把淚腺完整地包了進去。”
“對方很了解白露獸。而且——巡防員先生，請問最近遭受盜獵襲擊的白露獸多嗎？”
吳巡防員楞了一瞬：“……多，很多！”
他摩挲了下手指：“從兩個月前到現在，都有十幾只了吧，這還只是我們發現屍體的。”
“每一只的血液都被抽空了，我們還以為那是他們的目的，挖掉眼睛只是不想看到白露獸臨死的眼神——”
他用力錘了下自己，懊惱不已：“是我想多了，盜獵分子哪還有什麽良心可言？他們只是帶走所有有價值的，時間來不及就優先帶走淚腺而已。”
“我馬上回去，向協會匯報這件事！”
吳巡防員轉身就要走，夏沐晴卻突然拉住他：“等下！”
她轉身沖楊巡防員道：“能不能麻煩您跑一趟，我們還想向這位先生多了解些盜獵分子情況。”
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楊巡防員：“……啊？”
他也楞了：“我、我也可以告訴你們盜獵的情況？”
夏沐晴搖搖頭：“小丘受了重傷，簽訂契約的禦獸師也難免元氣受損，不適合奔波，待會兒我們會保護吳先生回去。”
楊巡防員琢磨了一下，答應下來：“好吧。”
這樣也好，他趕緊從現場溜走，免得再被別人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。
楊巡防員腳底抹油跑路了，吳巡防員還等著夏沐晴詢問其他狀況，卻沒想到夏沐晴見人走遠，拉著他壓低嗓音：“剛來的時候，我聽到你的同伴勸你把小丘的毒腺賣掉？”
“呃……”吳巡防員有點懵，“有嗎？我都沒聽到，那會兒腦袋裏嗡嗡的，什麽也沒聽見……”
“不過我們這邊的確有渠道，而且與其說是賣，不如說是一種‘捐贈’。因為巡邏經常會發現受害玄獸的屍體，之前我們都是收集起來集中掩埋，但後來有家研究所願意出錢，把這些玄獸屍骨買下用於醫學研究，他們也的確拿出了一些實驗成果，我們覺得這樣更有價值，所以後面就都交給他們了。”
說到這兒，吳巡防員有點不好意思：“沒收幾個錢，都是意思意思，我們也是想為玄獸研究做點貢獻。”
“……”夏沐晴沈默片刻，拍了下他的肩膀。
“可惜，你的同伴恐怕不是這麽想，”她嘆了口氣，“連這次小丘遭遇襲擊，背後可能也有人在搞鬼——不覺得小丘身上的傷口很奇怪嗎？”
“那麽多傷，經脈骨骼受損，卻精準地避開了毒腺。丘銀蛇的毒素對少數毒系玄獸來說可是大補之物，有沒有可能，一開始被盯上的就不止是白露獸呢？”
吳巡防員：“……！”
……
一到西南就遇上這樣的事，夏沐晴本來還想找幾個景區轉轉，這下也沒心思了。
接下來幾天，她跟著關雲走了好幾家訓練場，讓玄獸們好好感受了一番西南的毒系特色。
有空的時候，她還約了吳巡防員一起去外面的雨林巡邏，想看看會不會遇到盜獵分子，趁機驗證下她心中的一些疑惑。
只可惜，對方或許是也知道選拔賽在即，紛紛收斂了行蹤，一次也沒讓她抓到。
再見到她時，吳巡防員倒是很激動：“您真是火眼金睛，我回去向領導匯報，查了楊坤的銀行卡記錄，果然發現了來歷不明的大額資金——這小子還真是在勾結盜獵分子！”
“難怪我們的行動總是差一步……呸，這混蛋真該死，呸呸呸！”
夏沐晴說著“沒事，抓到內鬼就好”，心裏卻難免擔憂起來。
前有池梓項目組，後有新安邊巡隊，這些盜獵分子怎麽無孔不入？
“到底是誰在背後給他們撐腰？”
勢力肯定不低，雖然聽說前段時間打掉了幾個研究所，但看來還是沒拔到根。
等有空了，她一定要好好查查這些混蛋，為枉死的白露獸們報仇雪恨。
不過現在，她的重點還是放在選拔賽上——隨著比賽時間漸漸臨近，小小的西南邊陲城鎮人流量也漸漸多了起來，街邊帶著玄獸的禦獸師越來越多，打眼一看，夏沐晴就感受到了什麽叫“藏龍臥虎”。
“氣息都很強呢，”她摸摸疾風犬的小腦袋，“我真是越來越期待後面的選拔賽了。”
疾風犬：“嗷嗚！”
幾天後，選手基本到齊，禦獸師協會也在官網上公布了覆賽的賽制。
【擂臺賽】
【由協會選出最具實力的十名選手守擂，其餘選手攻擂，1v1定勝負。守擂者勝，次序不變；攻擂者勝，次序逆轉，最終守住擂臺的選手獲勝。在比賽時間截止前不限挑戰次數。】
“哇，這還真是……”
看著賽制，夏沐晴有些吃驚。她本來還以為會是常規的抽簽匹配，沒想到直接上擂臺？
簡直就是養蠱嘛！
尤其是被選做守擂的十人，看上去實力得到了協會的肯定，但也立刻成了眾矢之的。
參加覆賽的百人可是從全國選拔出的精英，而現在還沒打就要分個高下，這誰能服氣？
“不好打，不好打啊。”夏沐晴點進官網名單頁面，看著排在最前面熟悉的三個字，苦笑連連，“還給我整個1號擂臺，舉辦方好黑的心。”
生怕她不夠惹人註目？
“不過這樣，咱們也不怕。”
既然協會有心讓她做新時代年輕禦獸師的領頭人，那她就幹脆接了這面旗幟又何妨？
“小風，小金，小紫，咱們去給其他人打打樣！”
……
為了提高民族凝聚力，覆賽的挑戰過程會在各大電視臺、網絡平臺實時轉播。
對早就心潮澎湃的網友們來說，這更是把吃瓜專用小板凳給遞到了眼皮底下。
“餘魚”是一名主播，平日裏經常轉播禦獸師競賽，這次也是早早約好了要全程轉播+觀戰選拔賽覆賽。時間定在早上8點，可比賽當天，天還蒙蒙亮時，她的直播間就擠進了一大堆水友。
等到快8點餘魚姍姍來遲，她直播間裏的水友已經無聊得快沸騰了。
餘魚也很吃驚：【老哥們，來的好早啊，你們吃了沒？】
水友們嗷嗷亂叫：【吃吃吃，馬上吃！主播快剪點下飯集錦，我今晚上醬菜沒了就靠它了！】
【餵，你想啥呢？這可是全國競賽，哪來的下飯操作？】
【就是，別太看不起咱們大夏的禦獸師了啊。我連水杯都拿遠了，就怕一會兒一激動給揮出去。】
【來來來入場了入場了！最前面的是——小夏神獸使！好耶我超愛她！】
【又美又颯，實力卓絕，人品也好得沒話說，誰不喜歡小夏神獸使呢？】
【emmm唯粉別亂舞，這是比賽不是個人秀。我更喜歡利維坦獸，你們看它那寬闊的蝠翅，就像天蓬一樣，簡直帥炸了！】
【……天蓬？？？前面的是粉裝黑還是黑裝粉？】
眼瞅著彈幕就要吵起來，餘魚趕忙安撫：“好了好了，咱們來看看比賽賽程。擂臺賽，哇這個刺激，大家一會兒應該可以看到驚險無極限的車輪戰了。”
“官方這個賽制的選擇，我只能說還是挺大膽的，公平性上不太好說，處於守擂的一方天生處於劣勢。但畢竟這場競賽是為了異元秘境選拔選手——秘境之內的情況，相信大家了解過的都知道，那真是瞬息萬變，經常要帶傷作戰，面對獸群也是常有的事。”
“可能官方是為了再現那種場景吧……十位守擂者入場結束了！1號擂臺是咱們都很喜愛的小夏神獸使！”
“2號擂臺是徐家少主，帶著前段時間風靡網絡的利維坦獸！真是可惜呀，這個賽制就意味著他們兩位不會在覆賽對上了，我個人還蠻期待兩種神龍之間的對抗。除非其中一方落敗，成為挑戰者？”
“哈哈，當我沒說。鎏金天空龍和利維坦獸都是肉眼可見的強大，很難被挑戰者戰勝，大家從餘下90名挑戰者的站位分布就能看出來，1號2號擂臺前的人最少呢。”
“3號擂臺是熊叔，也是很出名的一位神獸使了。雖然被尊稱一聲叔，但他其實只有29歲，只是不太愛剃胡子……”
“可以看到十位守擂者都非常年輕，臺下的攻擂者年紀也不大哈。我想這應該是成名神獸使們的默契，把機會讓給更多年輕人，讓給大夏禦獸界的未來。”
“選拔賽開始了！第一位挑戰者——是一名戴著耳機的帥氣青年，他選擇的對手是……8號擂臺，守擂者關雲，關神獸使！”
……
選拔賽現場。
薛堯一臉苦逼地摘下耳機，煩躁不已地跺了跺腳。
“這不公平，有黑幕，肯定有黑幕，”他咬著牙，“憑什麽你是守擂，我就是攻擂啊？咱們從小到大打了那麽多架，不一直是有來有往？”
“協會覺得你比我強在哪兒？”
關雲聳了聳肩。
“誰知道，可能是心性吧，你太暴躁了。”
薛堯：“？？？”
“老子要是守擂，老子一點也不暴躁好嗎？！”
他一躍而上，抓住擂臺上的圍桿：“來，少廢話，來打！”
關雲也不猶豫，立即召喚出自己的玄獸。光界蛙和滄浪蛟也是老相識了，兩只玄獸十分熟稔地鬥在一起，期間光界蛙還無語地打了個哈欠：“呱。”
怎麽又打這家夥？神煩，出來打比賽不就是想打打新鮮對手嘛。
滄浪蛟：“嗷！”
臭蛙，以為它想打？它也很無語好嘛！
主人真是的，那麽多擂臺那麽多對手，為什麽不另挑一個啊？
兩只玄獸口上抱怨，打得卻是你來我往，玄力波甩來甩去，整個擂臺都籠罩在絢爛的玄光之下。其他人見了也紛紛挽起袖子，找了個擂臺開始對打。
……除了1號和2號擂臺。
夏沐晴抱著疾風犬，肩上趴著小神龍，呆呆地站了一會兒，竟然有點空落落的感覺。
她四下掃視一圈，目光與一些還沒找到對手的攻擂者相碰，剛要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，沒想到對方紛紛低頭或側身，避開了她的視線。
夏沐晴：“……”
好吧，看來鎏金天空龍的威懾力比她想象的要大。
她正無聊，突然感覺旁邊掃來一股滿懷惡意的視線，轉頭一看，徐飛英正陰岑岑地盯著她。
見夏沐晴轉身，他冷笑一下，擡手做了個抹喉的動作。
夏沐晴眉頭一挑，還沒等說些什麽，突然旁邊響起一片驚呼：“啊呀！”
3號擂臺的“熊叔”，竟然在選拔賽開始沒多久就落敗了！
選手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，不過熊叔雖然落敗，狀態看上去還不錯，只是笑容有些發苦。
他搖搖頭，收起自家玄獸，轉身走了幾步——竟是朝著1號擂臺走來了。
“小夏神獸使，久仰大名啊。”
熊叔站在1號擂臺前，沖臺上的夏沐晴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：“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，挑戰傳說中的‘風雪之王’，風羅君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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